齐征南那一串饱含着指责和忧虑的弹幕发出之后没过多久,宋隐按了按耳机、仿佛在聆听着辅佐官的转述,很快又露出了要笑不笑的欠揍表情。
“郁孤台的鼠兔先生,您发的弹幕我已经收到。话说,您这位饱汉又怎么能够理解我这个饿汉的感受呢拜你们队长所赐,我可是一个礼拜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如果不赶快想办法赚钱还清赔偿的话,可能真的会饿死喔。”
“不是我说的啊!!!别把这账算到我头上来啊!!我冤啊!!!”鼠兔对着屏幕大声辩解。
“吵死了。”齐征南一手按住他的脑袋,将他按进沙发靠垫里。
听说郁孤台大名鼎鼎的安抚师鼠兔也在观看直播,弹幕又是好一阵骚动。甚至还有弹幕大胆地猜测起了队长焚风是不是就在鼠兔的身旁。
并没有证据表明宋隐也产生了同样的猜测,可齐征南总觉得他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丝微妙的情绪。
又过了一会儿,屏幕里的宋隐微微摇晃几下,似乎也忍耐到了极限。
只见他慢慢地抬起手来,竟是对着镜头抛出了一个响亮的飞吻。
“……今天实在是疼得不行了,我要回家啦。大家下次再见。”
说着,直播便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老大又在欺负兔子”端着一盆罗宋汤的真赭从厨房走了过来,“兔子,你又造了什么孽”
“我没有!”鼠兔大声反驳。
齐征南直接一脚跨过沙发背,坐到鼠兔身旁,用有力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开始看闪蝶直播的”
“没多久,今天这才……两……三……我说我说!俱乐部那事之后我关注小闪蝶了!”
根据鼠兔的坦白交代,他对于宋隐的关注可以追溯到七天之前。
俱乐部事件过后,宋隐的直播风格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不仅挑战了很多难度相对较高的普通级副本,还会在副本中与发弹幕的观众隔空对话,以各种手段来刺激对方打赏。
“听说他要不吃不喝,还掉12.5万!”鼠兔显然擅自添油加醋,“我这不也就是好奇了一点吗这种事根本没有人能够做到的吧!”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对齐征南发起了试探:“……诶,我说焚风哥,我听那个小闪蝶说他以前也是h市的,和你一样在美国留过学,好像还是一所大学的。那他岂不是你的校友兼老乡你跟他…该不会之前就认识吧”
齐征南偏反问他:“怎么我像认识那种疯子吗”
“有仇也是认识的一种啊。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了比如,抢过你女朋……”
“小傻子快闭嘴,过来帮忙端菜。”虽然不太及时,但真赭还是将鼠兔给叫住了,“今天轮到你洗碗,待会儿别想溜。”
鼠兔抖抖耳朵,乖巧地跑开了。只留下齐征南一个人,阴沉着考虑是不是要去留意一下宋隐这段时间的动向。
或许是他思考得太过入神,并没发现又有一个人走到了他的身旁。
“龙骧的人好像对闪蝶有点兴趣。”秘银脱下身上的围裙挂在胳膊上,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长发,“需不需要我去找沙弗莱那家伙打个招呼。”
“不用。”齐征南摇头,“龙骧如果真要收,那就随他去。总比进了什么不三不四的社团要好得多。”
“但是老沙拉拢他,应该不止是想召他入队。”秘银语气严肃,“我恐怕……”
“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说罢,齐征南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朝餐厅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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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商城的第八天,宋隐承认自己的日子变得有点难过了。
尽管每天只进食两次,食量也有意严格控制,但储备的粮食还是很快就接近匮乏了。
根据昨晚入睡前的统计显示,12.5万的赔偿款项,已经凑到了七万五,还有五万块依旧在天上飞着。
视频直播求打赏的点子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好处是来钱快,可坏处也很明显——一来挑剔的观众总是想要让他选择高难度高风险的副本,甚至怂恿他去尝试危险动作;二来,在执行副本时还要刻意分神进行互动,老实说既疲劳又很危险。
就像昨天的火山地狱副本,以他目前的状态和装备水平本不应该贸然挑战,为此二狗还发出过强烈的警告。
但是宋隐还是做了,虽然侥幸成功,却把自己烤得焦香四溢。
要不是副本里的伤势一回到作战准备室就会完全复原,恐怕此刻他还躺在床上,一边痛苦呻吟、一边对着自己的肉香流口水。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干嘛要遭这种罪啊……”
虽然嘴上这样嘀咕着,但是宋隐并没有为自己的选择而懊悔。
日子还要继续过,这些天观看视频的人也越来越多。区区五万块,只要再熬过三天就一定能够凑齐了。
“二狗。”他对着手机呼唤自己的辅佐官,“如果你在安全屋里被我打死了,会怎么样”</p>
“不怎么样。”二狗的声音里丝毫没有任何的不安,“我会换一个身体,重新复活。并且对你的暴力行径进行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