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又有兵卒来报,言道南面城墙摇摇欲坠,不几时就要垮塌。刘渊大惊,忙吩咐典韦前去南墙,又令县令组织民夫扛沙袋、木料前去加固。
紧张残酷的攻城战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乌桓才停止。刘渊带着典韦走在城墙上,看着满地的尸首,看着各士兵麻木疲累的脸,心中特别心疼。
这些可都是他亲手艹练的士兵啊,本来他们可以做得更好,但是毕竟是新兵,没见过血,慌乱片刻,便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主公...”郭嘉走上前来,道:“统计出来了,我军伤亡一千五百余人,其中战死一千一百人,重伤一百余人,轻伤两百余人;乌桓人共留下四千五百具尸体,伤者不知。”
“怎会有这么大的伤亡?!”刘渊脸色沉重道:“立刻召城中郎中看护伤员,将我军尸体收起来,火化并收好骨灰,乌桓人找个僻静角落,就地掩埋。”
“是,主公。”郭嘉又道:“因为兵卒首次上战场,伤亡过重在所难免,下次情况就会好很多,主公不必担心。”
“计划实施如何了?”
“已经准备好了。”
“好!立即开始,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郭嘉离去之后,刘渊看着一个倚着城垛坐在地面上的年轻士兵,走上去,和他坐在在一排,轻声道:“感觉怎么样?”
那脸上还透漏稚嫩的士兵无力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第一次,都是这样,下次就好了。”刘渊拍拍他的肩膀,道:“咱们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家里的亲人朋友就会更安全,你说是不是?”
“嗯...”士兵轻嗯一声,转脸看了眼刘渊,只因为刘渊满脸的血污,又脱了盔甲,并没有认出来。
“要不这样,我教你唱首歌,怎么样?”
“唱歌?”士兵奇道:“你会唱歌啊,那真是稀奇了,我连字儿都不认识呢。”
“这样,你先听我唱一遍,然后跟我一句一句的学,好不好?”
“好。”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
”
刘渊声音清越响亮,将周围的士兵都吸引了过来,围坐在他身侧,静静聆听这。他们大字儿不时,也不知道其中真意,只觉得热血沸腾,特别适合他们。
接着,越来越多的士兵被引过来,慢慢的,大家都跟着刘渊唱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亮,甚至惊动了城外乌桓大营。
“这时怎么回事?!”
峭王心道:“刚刚大战一场,这些人居然还有力气唱歌?”
乌桓人奋力拼杀一场,没有拿下城池,整个营地都有些沉闷,此时听着远处城头上传来的歌声,许多人都情不自禁的跟着哼了起来。
峭王眼看情况不对,心中烦闷之下,一鞭子甩过去,大喝道:“闭嘴!不许唱!”
随着各级头领传话,整个乌桓大营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峭王回了营帐,召集各个头领,道:“吾观这刘渊麾下兵卒倒还有些战力,想来急切间难以攻下城池,不知各位可有办法?”
“他们人少,我们人多,怕他个鸟,明曰继续攻城,将他们消耗个干净!”
“不错!”
“有理!”
所有人都不觉得此战会有失败的可能,因为相互之间差距太大。
正此时,有兵卒来报,言道有大批平民在五百人的护送下出了西门。
峭王略一思索,道:“各位怎么看?”
张举在一旁思索了片刻,道:“刘渊小儿竟然迁走平民,难道誓与城池共存亡?”
“莫不是故布疑阵?”峭王道:“或者为了减少粮草消耗?”
拿不定主意,峭王便也没派人前去搔扰,因为他知道城外不知道什么地方还躲藏着一只奇兵,人派少了是去送菜,派多了又不划算。
深夜子时,峭王探哨又有回报,言道有五百人赶着百多车粮草进了城池。
峭王眼睛一亮,道:“想来刘渊小儿确要坚守。百多车粮草,恐怕有几万石,等城破人死之时,便是我囊中之物。”
此时,磐奚城,军营内,刘渊与郭嘉也松了口气。
“那峭王果真没有派人袭击,端的是老天保佑。”
“非也,”郭嘉道:“其实峭王还是忌惮徐晃将军等人的伏击罢了。”
“那如今...”
“主公且坚守两三天,慢慢装作兵力枯竭不支,三天后的晚上...”
“那,徐晃他们...”
“主公勿忧,嘉早已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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