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这曲子没有名字。”
桑楚楚一激动:“没有名字?没有名字你还问我,你该不是逗我的吧,还说什么入了曲中之境,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听曲子之时所思所想,便是那曲中之境,每一首弹奏出来的曲子都会有曲中之境,即便是么有名字,也是有的。”那人看着桑楚楚的眼睛,像是教导学子一般。
桑楚楚道:“我是看到了,我看到了一个男子在弹琴,在弹一首没有名字的曲子······”
桑楚楚这不是在胡诌,因着她每一次听眼前这个人弹琴的时候,眼中,脑中,心中,全是这个人的样貌,那在琴弦上拨动的手,和那随风而起的青衣,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对乐曲如此痴迷的,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比女子更加适合弹琴。
后来她回到域民国的宫殿的时候,跟父亲要了一把七弦琴,日日在自己的寝宫里弹奏,不过弹出来哪里是曲子,不过是弹棉花罢了。
她的父亲见自己的女儿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迷上的乐理,心里很是高兴,叫人请来乐理的师傅,专门教桑楚楚弹琴。
可那一段时间桑楚楚就像着了魔,师傅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兀自弹着棉花。
她父亲没辙了,亲自问她:“莫不是要我吧瑶山的长琴殿下请下山来作你的乐理师傅么?”
桑楚楚道:“这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每年,域民国都会派人给瑶山送去厚礼,请长琴殿下下山来为公主,也唯域民国只会拉弓的民众们所以说乐理。
在桑楚楚心里,那个都比不上那日的青衣人,乐神也是一样。
可是当她知道乐神长琴殿下便是那个青衣人的时候,头一次赞同她父亲的做法,乐得颠颠的。
那个时候还是春心荡漾的少女,见到一个叫自己心动的男子便憧憬着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最好是永生永世。
于是她每一年最盼望的便是长琴来域民国的时候,他会来问她这首曲子练得怎么样,最近又没有偷懒,桑楚楚都是如实的回答,因着她不想叫这个男子失望,也不想给他不好的印象。
少女的心事她那些莽夫哥哥们那里晓得,一个一个纳闷着桑楚楚的变化,唯有她那知书达理的母亲,才会寻了没有人的空档问她:“可是有心仪的人了?”
她不说一句话,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
直到那个改变了她一身命运的女子的出现。
那个女子便是蓝芷。
蓝芷来域民国的那一年,桑楚楚在自己的寝殿里留了书信,她要跟长琴游走大荒,跟他学习乐理,那也是她头一遭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却迟迟等不来长琴的答复,她便下了决心,一定要等到他的答复。
她觉得长琴是喜欢她的,云游四方,他明明可以甩掉桑楚楚自己走掉的,他也知道桑楚楚受不了,便走走停停,偶尔还弹一两首曲子给她听,寻到吃的东西留给她,那一日,长琴在树丛里救了一只受伤的小雪貂,便把它塞到桑楚楚的怀里。
“你以后照顾它,以后它便会跟着你了!”长琴道。
桑楚楚心里跟抹了蜜一般的舔:“以后它跟着我,我可以给它一个名字嘛?”
“可以!”望着桑楚楚怀里的雪貂,长琴笑道。
于是桑楚楚给它取名为帽儿。
她带着帽儿偷偷的跟长琴上九重天去给天后祝寿,帽儿顽皮,掉进了假山的洞里,还是蓝芷使法子把帽儿引出来的,那个时候桑楚楚一点也不恨蓝芷,可就是那个时候,蓝芷把桑楚楚的命运改写了。
从九重天下来之后,她糊里糊涂的到了丹穴山脚,被一只脑子不好使的灰雀救了性命,后来她便怎么也寻不到长琴,好像那个人从她的生活神秘消失了一般,她到处询问,许是命中注定的,她到了魔域,遇见她命里的夫君。
她以为这是上天跟她开的一个玩笑,她糊里糊涂的闯进了魔域,糊里糊涂的遇上魔君风之闻,被他救了性命,并且答应了嫁给他。可是当她真的披上了大红的嫁衣,并且肚子里有了魔君的孩子的时候,她才蓦然的反应过来,她与长琴,是在也不可能的了。
如今化作一把七弦琴,能时时刻刻躺在心爱之人的怀里,倒也满足。
<font color=red>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