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瞻毓瞪大眼角,眉目间如同聚了一拢秋水,细细打量我一番,清澄的眸底荡起大大的笑意:“姐姐会用男腔。不是男子就好,瞻毓喜欢姐姐”。
十三皇子眸光几转,别有深意地一笑,拿扇角轻敲着他的头,嬉笑着数落:“小没良心的,也不怕你家阿叔吃了醋”,少年晶莹剔透的漆黑眼珠滴溜溜的看了纳兰安昭一眼,扭头傲娇哼道:“安叔才不会像十三爷这般小气,”说的众人都笑了。
“姐姐不如同我家去,让额娘好好道谢”,他扯着我的裙摆,仰头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我,语音温软娇澈。我被他的娇嗔惹得心柔似水,蹲下身捏捏眼前这小粉团,轻笑着推诿:“姐姐今日有要事。十三爷先前也曾救过姐姐,不如你替姐姐谢谢他,好不好”。
“哈哈,不想竟是承了爷的情呢,即是如此,宛姨做的狮子头可是一绝,瞻毓小子,爷要吃”,十三皇子笑容可掬的抖开折扇,作势扇了几把,略带京味的撒娇惹得我恶寒。
“好好”,纳兰瞻毓故作老成的笑着点头应是,却是乖顺的看向了纳兰安昭:“安叔一晌同来吧,好久未去见祖母了”,纳兰安昭看了我一眼,温润的笑着点点头:“我先送了李姑娘回府”。
直到纳兰瞻毓他们不见了踪影,我按捺不住的轻问出声:“宛姨是、、、、”。
他白皙稚嫩却不失俊俏的脸上长睫轻扬,调整步履与我同侧而行,沉吟半刻才柔声回道:“是容若大伯的外室”。应是江南才女沈宛无疑,可史书记载,她不是在康熙24年南下回故居了?
“那瞻毓又是、、?”我偏着额角抬眸笑望着他,孜孜不倦的问。
他白玉般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偏着眼角不去看我,却不忘细细娓娓道来:“容若长伯早殇,遗腹下富森哥哥,瞻毓便是他家中长子,只因祖父不应,说宛姨出身汉室,进不得府,大伯只得娶她做了外室, 伯父去时也未及见她一面”,我追问缘由,他眼中噙满苦楚:“祖父吩咐下人不许她进府,后她产下幼子未足月,被抱回府中抚养,却也未得名分”。
历史上,清皇族为满人血统尊贵,虽允许汉女进宫为妃,却不准贵族与汉人随意通婚。我见他嗓音酸涩不堪,清亮的眸子里全是黯然和晦涩,心中不忍,温言提醒他:“这般说,不怕开罪了你祖父么?”
他垂下眼脸,敛去眸中的苦涩,强笑着摇摇头:“我自幼失怙,虽被皇上下旨过继于二伯,却是得宛姨抚养多些”,我忙道歉,他却径自笑笑。
“四娘对沈夫人素来仰慕的紧,不知可去拜访?”我心中一滞,恻隐之心萌动,忙借机转了话题。纵使不能一睹纳兰容若的风采,看一眼他的遗孀也是好的。
他杏眸熠熠,神色平添几分欣喜,笑道:“何时闲了,便领了你去。宛姨一向清孤,若能有人拜访想必也是高兴的”。我忙学男子作揖道谢,逗得他抿唇而笑,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我只觉得无比轻松,全然没有众阿哥权势压身的尊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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