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的真相”娜塔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下一刻,银发少女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无数突如其来的画面与声音毫不讲理的灌入了娜塔莉的脑海,银发少女愕然的睁大了眼睛。
“不不不求求您放过我求您了我还有孩子在等着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衣衫褴褛的女人被打断了四肢,代表着正义与荣耀的夺光人扯着女人的头发沉默前行,将其塞入了外形怪异的容器里,在绝望的呜咽中,金色的触须贯穿了女人的双眼
“靠近一点,被圣光眷顾的孩子”
面容姣好的少女有些惶恐不安,而身着羽衣长袍的小男孩对着她露出了怪异的微笑:“再靠近我一点”
少女小心翼翼的接近,可一条触须却在男孩背后猛地窜出,勒住了少女的脖颈,将其吊在了半空。
“为什么非要浪费我的时间呢你这个卑贱的木偶。”
在少女惊骇而痛苦的目光里,触须越来越紧男孩慈爱的神情变幻成了扭曲的夸张笑脸:“啊啊多么完美的收藏品啊”
一幕又一幕匪夷所思的荒诞景象犹如有声的画卷一般,在学员们的眼中浮现了出来。
一场又一场残酷的真相就这么被血淋淋的揭开了。
娜塔莉瘫坐在了地上。
永信堂里寂静无声。
是真正的寂静无声,就连那些永远歌颂圣光的无肢永信者们也闭上了嘴巴,不再祈祷。
因为他们的喉咙已经被金色的触须扯碎了,他们已经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了。
而在工厂中央,主教正安静的注视着星辉勾勒的梦境画面。
在学员们在蒸汽列车上醒过来的那一刻,主教的目光同时依附在了他们的身上。
老人的身躯依旧是触须的中心,以此固定在了原地,可他的脖子却奇怪的拉长了,以至于主教那布满了层层皱纹的枯瘦脸庞几乎贴在了画面上。
主教看见了梦中的暴雨,看见了奇异的城市,看见学员们纷纷带着黑宝石徽章,一层层的点亮了黑暗的世界。
他看见那些年轻的学员们纷纷带着不可思议和沉重的表情,在灯火中见证着圣光教会曾经犯下的残忍罪行。
牧师已经彻底瘫倒在了地面上,他在止不住的颤抖,男人往日那平静温和的神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恐惧到了极点的绝望表情。
他知道眼前的圣光主教已经来到了疯狂的边缘。
“牧师,他们在干什么呢”老人突然轻声问道。
这一瞬,牧师如坠冰窟,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一样,理智告诉他一定要恭敬至极的回答主教的问题,可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他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恐惧,无形的压迫感正在吞吃他的理智。
下一刻,男人突然呆住了,他抬起头,他看见主教的面容不知何时已经近在咫尺,他看见那空洞的眼眶里有无数细密的触须在疯狂的跳动
“你怎么不说话呢我的牧师”
“他他们在亵渎伟大的圣光教会主主教大人”牧师竭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了细微的话语。
“原来是这样啊”老人如蛇般的脖子缩了回去。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们为什么不去追猎天使呢他们为什么要去看那些异端的、污秽的、丑恶的、令人作呕的亵神幻象呢”
主教喃喃自语了起来,遍布整座工厂的金色触须开始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可怖的压迫感足以让任何人感到由衷的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这群年幼的猪猡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是那位藏起来的红月天使引导了他们么”
“我本以为祂虚弱到了极致,没想到祂仍拥有着改变梦境编织规则的力量”
“罪该万死的亵神者”
老人那彻底变形的眼眶里充斥着令人胆寒的憎恨和暴戾,萦绕着残虐至极的血光。
“既然如此,这一次的戏剧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意义所有人都得死”
主教在喃喃自语,他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刺耳:“圣神的指引已经降临,红月的命运必须断绝为此我将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彻底毁掉这个饵城”
近乎实质般的声浪一圈又一圈的扩散了开来所有的永信者在那骤然狂乱的触须下被生生卷碎了破碎的残躯四处飞溅,猩红洒满了空间内的每一寸角落。
星辉在涌动。
疯狂的仪轨开始运转。
这一刻,蒸汽之都所有人的内心深处都生出了不寒而栗的感觉,无论何地,无论什么身份,所有人都呆滞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或享受。
畏惧的目光汇聚在了一起,人们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巨型蒸汽飞艇,就好像他们灵魂深处那趋利避害的本能被唤醒了一样。
是天敌。
那是世间所有希望、勇气、乐观、正义以及生命的绝对天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