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善挑眉,猜测:“投毒”
“猜得真准。”
“你何来的毒”
话音落下,祈善倏地想到什么。
又问:“言灵”
沈棠笑应:“对。”
祈善深吸一口气:“哪一句”
或者说,又“糟蹋”、“颠覆”哪句言灵
沈棠一派神秘,慢悠悠地吟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
祈善皱眉:“这句言灵”
与先前那句“周原膴膴,堇荼如饴”一样,都是没人用过的,或者说被人判定没有言灵研究的价值。仅从字面意思理解,毒应该是蛇毒和黄蜂针毒。
“嗯,我怕毒不死人,又加了一味药。元良不妨猜一猜,是哪一味药”
祈善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沈棠口中哪味药,肯定也在他抄录的言灵卷轴之中,能被称之为药的只有
他不假思索:“马钱子”
“猜对了。”
可惜没奖励。
马钱子陌生,但要说鼎鼎有名的“牵机药”就懂了。
祈善:“”
望向沈棠的眼神越发复杂
这位沈小郎君的“诸侯之道”,不仅与“农事”有关,能沃土,还能无中生有药材
沈棠见他表情古怪,以为他不赞同。
“元良是不屑此道”
君子磊落,未必看得惯下毒手段。
祈善摇头:“不是,用什么手段谋杀这些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他先前游历,途径不少落败郡县,这些地方被强迫怀孕或是染上重病的妇女意外得多,家家户户都有白事,断肢残骸遍地可见。端看那些士兵刚才的作风,他们手上能干净
若是死了也是该死。
只是
“你加这么多进去,真以为别人尝不出来”一尝味道不对就吐出来了。
沈棠笑道:“白水能,可他们装的是茶水,味道有异,也只会以为是天热缘故。”
祈善:“”
二人聊天功夫,百余士兵已经整装离开。他们占了这么多便宜只丢给茶肆老板三个铜板,还是往人脸上扔的。偏偏老板还得忍气吞声,端着笑脸,嘴上谢赏。
见队伍没影儿了,沈棠起身伸了个懒腰:“元良,走了,看热乎的好戏去。”
沈棠牵出摩托,翻身骑上骡子。
祈善依旧步行。
二人不紧不慢地尾随,沈棠倏地道:“元良,投毒暗杀庚国士兵,这可是大罪。”
“既知是罪你还去做”
沈棠浑不在意:“虱子多了不愁我一个离死仅有半步之遥的逃犯,多活一天都是赚,身上再添一桩罪,怕什么倒是元良,你还跟着,是不怕惹祸上身”
祈善掀了掀眼皮,淡声道:“在下也说过,吾并非良善之人。”
名字嘛,缺什么补什么。
若是盛世
看着骑在白色骡子上笑得开心的沈小郎君,祈善暗叹那恐怕是最有利于天下的“诸侯之道”了。
可惜,生不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