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不,东风。”热气球喊住了卫燃。
“怎么了?”卫燃转身问道。
“能把你的相机借我用用吗?”
热气球说着指了指副驾驶坐着的拉玛,“拍立得的照片盒太少了,而且这里也买不到拍立得的照片盒。”
“没问题”
卫燃痛快的应了下来,“我等下就给你拿来。”
“谢谢”
热气球立刻感激的说道,“我想去找找我妻子和女儿的朋友们,去给他们拍些照片。”
“我会尽快回来的”卫燃再一次做出了承诺,同时也再次迈开了步子。
一路沿着医院的侧门离开,卫燃在破败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虽然听不懂阿拉伯语,但他却能看出来,这片拥挤的难民营已经形成了一个完善的小型社会圈子,而且似乎每个路过的人大家都相互认识。
同样,相比这融洽的“邻里关系”,他也能看出来这里物资的匮乏,以及生活环境的恶劣。
一路走街串巷,当他穿过一条仅仅只有不到一米宽的狭窄巷子,来到对面那条街的时候,距离热气球租下的那栋房子,仅仅只有不足百米的距离。
没有急着敲开那栋房子的院门,卫燃反而走进了隔壁紧挨着的巷子。
这条巷子比刚刚自己过来的那条巷子要宽了不少,不说别的,如果技术好一点,至少那辆急救车勉强可以开进去。
走进这条巷子,左手边隔着不足两米高的院墙便是他们租下的那栋二层建筑,右手边则是另一座建筑的外墙。万幸,这堵外墙上面并没有窗子。
更好的消息是,这条巷子的尽头虽然被各种杂物堵的严严实实,但他却发现了一个被摞起来的碎砖压住了大半的井盖。
也许真的能活下来
卫燃在喃喃自语中轻轻敲了敲这个看起来很有年头的井盖,稍作犹豫之后,却并没有急着做些什么,而是起身走出巷子,走到了那栋房子的门口轻轻敲响了院门。
片刻后,一个看着能有三十多岁的男人打开了房门。
客气的朝对方笑了笑,卫燃摸出热气球给自己的那串钥匙晃了晃。
在见到这串钥匙的瞬间,这个原本还有些警惕的男人立刻变得的热情了许多,一边说着卫燃听不懂的阿拉伯语,一边将他让了进去。
这个院子面积倒是不小,里面甚至还停着一辆轮胎略显干瘪的轿车,并且用金属架子搭了一个秋千。
此时,正有个看着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正推着一个比他可能还要小一两岁的小女孩正在荡秋千呢。
离着这秋千不远,还有个女人正操纵着压水井忙着往一个大铁盆里取水,旁边的另一个盆里,还堆满了大人孩子的脏衣服。
只从这些细节就知道,这一家并非难民——即便他们生活在难民营里。
事实上,这里虽然是难民营,但实际上这里仍旧生活着不少“非难民”。
这些非难民里多数是来自诸如伊拉克、叙利亚或者埃及等周边国家的工人。
虽然此时已经是篱笆嫩内战的第七个年头,但在七年之前,黎巴嫩可是有着“中东的瑞士”的称号的。
来这里打工,在周边很多国家来说,几乎是梦寐以求的工作。
即便如今内战已经断断续续的持续了7年,但这里依旧有油水可以捞,尤其是给近东工程工作,对于很多底层人来说,仍旧算得上一份旱涝保收的好工作。
当然,对于这些收入并不高的工人来说,难民营低廉的生活成本是无法抗拒的诱惑,也是他们的必然选择。
除了这些底层人,自然也有生活条件好一些的,这些人大多以“坐地户”围住,换句话说,当年还没有难民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这里生活了。
后来这里成了难民营,他们也就做起了难民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