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厉寒闻言,仰天大笑:“自我踏上山来,便早已下定决心,你若不死,我宁愿终生走不下这龙首山。”
闻言,“靖南侯”厉天笙怒极反笑:“好,好,那我今日就等你说个明白。”
说完,为显公正,还故作大度,退后一步,双手抱臂,冷笑看向对面一身白衣的厉寒。
心中却已下定决心,只要其有一字不对,便宁愿冒著大不韪,当场将其诛杀。
“我也不多说,只当场问你三个问题,如果你敢当著这满天神明,满山显贵说出口,说不是你做的,那我便当没问,愿意自尽于此坟前,以衍罪过,你看如何?”
“好,好,这是你自找的,既然如此,那你便问吧。”
“我靖南侯一生,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上忠诚于皇室圣上,下对得起黎民百姓,无不可不当众对人言之事,你问!”
厉天笙没有料到,厉寒竟然提出这样一个决定来,心中更是冷笑,眼光连闪。
小娃儿,你终究还是太嫩了,不管做了什么,只要我回答不是,你又能奈我何?到时就看你是真的自尽,还是让我帮你!
“好,第一个问题,你敢当著这满天神佛,日月山川,说你不认识我厉寒,说我厉寒不是厉家嫡长子,你敢么?”
“有何不敢?”
厉天笙不屑讥笑,冷冷一声,而后扬臂立誓道:“我靖南侯厉天笙,愿当众立誓,决不认识眼前此人,更与我厉家没有半分关系,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
出乎厉天笙意料,厉寒并没有当场追究,反而似乎是认同了他之前所说之话,直接问出下一个问题:
“你敢当著众人的面,说出严管家不是你派人所杀;而我,真的是杀人凶手么?”
说到这里,他不待厉天笙继续回答,却是淡淡道:“我提醒你一句,要知道,你的话,可是有这满山神佛为证,有日月山川为鉴,有万千民众听见。
若有半句谎言,就是欺瞒民众,欺骗圣上,欺骗神佛,当心真有神佛天谴,上天报应,所以回答之前,要好自为之。现在,你敢说么?”
闻言,“靖南侯”哈哈一笑,根本没放在心上,环视四周,顾盼自雄,见所有人目光都望到他身上,当即一声大笑:“有何不敢?”
“我现在就当著这满天神佛,日月山川立誓:严管家的死,与我没有一丝关系,而你,绝对就是杀人凶手,必然逃脱不过我的制裁,王法的制裁!”
“好,好一句你的制裁,王法的制裁。最后一个问题!”
厉寒陡然吐气开声,声音严厉,一指身后厉王的棺木:“厉天笙,你可敢当著我的父亲,你大哥的遗体,当众说出——
父亲的死,与你毫无关联,父亲之死,真的是正常辞世?”
“只要你敢说出这一句话,而神佛并无报应,我愿意立即当场自裁,死于你面前!”
“你……”
听到此言,“靖南侯”厉天笙脸色陡然一变,身上轰然爆发出一股更大的气势,似火龙吞卷,眼神之中,隐晦的杀意一闪而过。
而四周众人,听到厉寒此话,也是彻底沸腾,议论纷纷:
“什么,厉王的死,还另有隐情?”
“是啊,怎么可能,厉王可是位高权重,平日兵甲护身,随身将士数百,谁能靠近?谁敢靠近?还暗害厉王?真是可笑!”
“是啊,不可能,这小子明显瞎掰胡扯,就算是,也不可能是靖南侯下的手。
靖南侯那是什么人,平时兄友弟恭,是人之表率,便连皇帝也下诏赞叹过的,他怎么可能下手毒害自己的亲兄弟!”
“是啊,不可能!”
“只是这小子也不像是失心疯,干嘛当众说出这等不靠谱的事情来?还说如果只要靖南侯敢复述,他就当众自裁,他这是来送死的么?”
所有人议论纷纷,皆是不相信,纷纷指责起厉寒信口雌黄,污人清白,声音越来越难听。
而厉寒,却根本无视之,只淡然以对,静静等待。
人群中,只有少数人,看到厉寒的表情,心中一动,没有参与,默默围观。
其中,那大红宦官,便是其一。
他转过头,目光闪烁,紧紧盯著对面的那“靖南侯”厉天笙,想看看他面对如此问题,如何表态!
“好好,这是你最后一个问题了吧,既然如此……”
“靖南侯”厉天笙听著四周的议论之声,脸色越来越黑,手指骨骼捏得“咯咯”作响:
“当著我大哥之面,辱我兄弟之情,其罪难诏!如果说前面,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现在,你是真的是惹怒我了,惹怒我了!”
厉寒说出这句话后,神色反而平静下来,他冷冷看向对面的靖南侯,只是道:“怎么,心虚了,你不敢说了么?”
“心虚,哈哈哈,怎么可能,小子,你就等著自裁吧。好,现在我当著众人之面立誓:我大哥的死,与我没有一分关系,大哥就是正常死亡,人人可证,更有宫庭御医开出的证明。
若我此言不符,愿天降落雷,五雷轰顶,魂不入地府,死亦无全尸!千山百水,人人唾弃,永生永世,不入轮回!”
所有人看向头顶天空,毫无反应。
依旧是一晴如洗,万里无云,别说雷电,连只飞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