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小丫头都成了没笼头的,恣意取笑,抹骨牌,摇骰子,吃点心嗑瓜子。桂娘和银瓶也盘在炕上,一个拈线,一个纳鞋,叽叽咕咕正说闲话,忽然听外间小丫头喊了一声爷回来了。众人吓得了不得,忙手忙脚收拾好,各回原处当差。
桂娘替银瓶收好了针线匣子,也爬炕要从后门绕去,不想迎头正和裴容廷撞了个脸对脸。
她也是小子打扮,满头小辫子结成着辫子,穿翠蓝棉纱袄子,青棉夹袴;高高的鼻梁骨,官明,一点脂粉没搽,冷艳中倒真有点男相。
丫头都看惯了,裴容廷却是头一回见,倒皱了皱眉。银瓶也走了来,很然地把手里的匣子给了桂娘,面对裴容廷的时候却有点局促,虽然也微笑着,叫了一声爷。
桂娘溜走了,银瓶服侍裴容廷着褪了青缎鹤氅,石青绒飞鱼补服。裴容廷在西窗东坡椅坐,着太,拍拍要银瓶坐过来,银瓶却并未遵从,转而从螺钿小柜子里取了一对人捶,给他捶起了,细声细语说起话来:明三爷做生日,老太太叫我告诉爷一声,衙门里要不那忙,早些回来,好歹吃一杯寿酒。
他也实在倦怠,合了受她打,闲闲唔了一声。
银瓶觑着他,另外有个国子监祭酒陈大人家的小,年十七岁了。老太太上次打醮时见过一面,说生得好,又大方,这次特意也请了来,正好
裴容廷眉心动了动,半睁开看向她,一线乌的光像刀锋一样:这是老太太要你说给我听的?
老太太提了一句她连忙推托,想了一想,还是着头开了,但在我,也、也是真的想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