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疯子,一个对权利得了失心疯的疯子。为了排除一切阻挠,为了清除掉我,他与他的同僚设计陷害,想要置我于死地,却次次被我化解。可能是我赢得次数太多,自信过头大意了,然而就是这么一次,夺走了我弟的命,我的双腿。”
钟寒勒紧燕珏的腰,手臂因过于用力微微发抖:“梁七知道我不会就此罢休,大方地给了我当时手里几个赚钱的场子,用来补偿。并旁敲侧击的提醒我,不要忘了当初我的命是谁保下来的。当时的情况,我只能忍。”
燕珏伸出手附在男人的手背上,安慰的摩挲。
钟寒冷笑:“梁七叱咤江湖那么多年,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晚年却也还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他可以护梁扬一时,却护不了他一世。梁扬这种扶不起的阿斗只会些小打小闹的挑衅,让人当枪使,真正要提防的是他身后的那些元老,明面拥护暗地异心。”
“所以,你在等。”燕珏不笨,他明白钟寒的意思。
“是。我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可以将所有人一打尽的机会。梁七这几年身体状况都不是很好,只是面上不显而已。他没了,我的恩也算还完了……”
“轰隆隆。”
一声闷雷,窗外开始下起滂沱大雨。豆大地雨滴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地响。
“燕珏。”钟寒轻声地呼唤。
燕珏侧过头。
“保护好自己,在一切未开始前,保护好自己……”
接着微凉的嘴唇印在燕珏的头顶。
霎时,那块被接触到的皮肤发烫发热,暖流侵入四肢百骸。
燕珏咬着嘴默默的攥紧拳头。
那一刻他明白了。
他完了。
燕珏捂着心房。
他的心乱了……
年轻人的恢复能力向来不错,半个多月的时间,燕珏除了左臂还不能剧烈活动外,其他的地方都好得差不多了。钟寒会经常来看他,但待的时间不长,总是风尘仆仆地来,匆匆忙忙的走。燕珏知道他是在暗地里和那些人斗法,给梁扬下绊子,帮自己怼回去。这么想着心里竟然还美滋滋的,越发觉得自己没救了。
燕珏以为他会顺顺利利的康复,平平淡淡地过完在医院休养的日子,没想到夏炎修却不请自来。
燕珏醒来的时候,夏炎修正坐在椅子上咔嚓咔嚓的啃苹果。他双脚支在床边,上身靠在椅背上,潇洒地后仰,让椅子后两条腿着地,前前后后的晃,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儿。
“呦~燕少醒了?”
燕珏不想和他说话并向他扔了一个白眼儿。
夏炎修没心没肺的笑:“燕少怎么可以不欢迎我,修哥哥表示很伤心,你住院时我可是还心疼的。”
燕珏扶额,他听不惯夏炎修语气中的波浪号,敷衍地说:“你看也看了,我没什么大事,再过几天就能痊愈了,你可以去忙了。”
“哦,燕少马上能痊愈了。”夏炎修莫名其妙的点点头:“既然这样我更不能离开了。”
燕珏诘问:“为什么?”
“嗯,这是为什么呢?让我想一想。”夏炎修风骚的转个圈,用投篮的姿势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里,接着转身冲燕珏歪头,勾唇神秘地一笑:“因为我要调教调教你。”
“小燕子,我是容嬷嬷啊。”
夏炎修没有开玩笑,他的任务真的是调教燕珏,钟寒的圣谕,为了锻炼他的身体素质。
于是,大清早,燕珏吊着胳膊穿着一身运动服在住院处前的花园里一圈接着一圈的跑。而作为教练员的夏炎修却坐在长椅上,潇洒地和小护士攀谈,有说有笑满面春风。